前往麥序

多 年 來 關 於 人 類 成 長 的 理 論 ， 主 要 有 以 下 兩 個 方 向 ：

         一、 人 之 初 ， 性 本 善
         二、 人 之 初 ， 性 本 惡

「 人 之 初 ， 性 本 善 」 假 定 人 性 原 為 良 善 ， 人 們 內 心 都 有 不 少 善 良 的 意 願 ， 但 面 對 著 社 會 上 的 種 種 誘 惑 ， 難 免 會 習 染 不 良 行 為 ， 令 善 行 未 能 發 揮 。 從 此 角 度 看 ， 孩 子 的 行 為 其 實 是 受 外 來 的 「 污 染 」 因 素 所 影 響 ， 只 要 我 們 去 除 這 些 因 素 ， 自 然 能 引 發 「 善 」 心 。 遵 從 此 理 論 ， 訓 輔 工 作 會 較 多 使 用 輔 導 、 循 循 善 誘 等 手 法 ， 而 不 作 嚴 懲 。

就 「 人 之 初 ， 性 本 惡 」 而 言 ， 此 理 論 假 設 所 有 人 都 有 做 壞 事 和 犯 罪 的 傾 向 。 性 本 「 惡 」 表 現 於 貪 心 、 懶 惰 、 好 逸 惡 勞 、 行 事 衝 動 、 損 人 利 己 等 。 相 信 此 理 論 者 ， 認 為 應 抑 制 孩 子 以 上 種 種 惡 性 ， 用 阻 嚇 懲 罰 的 手 法 ， 令 他 們 不 敢 犯 事 ； 此 外 亦 應 及 早 培 訓 將 善 性 帶 出 來 ， 自 小 加 以 嚴 厲 訓 練 ， 讓 他 們 不 致 於 誤 入 歧 途 。

筆 者 認 為 上 述 兩 者 過 於 二 元 對 立 及 簡 化 。 多 年 的 社 工 及 教 學 工 作 經 驗 告 訴 我 們 ， 不 應 將 人 性 概 括 成 「 非 善 即 惡 」 或 「 非 惡 即 善 」 ， 因 為 筆 者 相 信 「 人 之 初 ， 性 本 『 弱 』 」 。 換 言 之 ， 人 自 出 娘 胎 就 是 白 紙 一 張 ， 成 長 背 景 怎 樣 模 塑 我 們 ， 我 們 便 會 成 為 怎 樣 的 人 。

所 謂 「 弱 」 者 ， 人 皆 有 「 能 力 」 ( strength ) 也 。 而 能 力 如 何 則 取 決 於 我 們 如 何 引 發 。 如 孩 子 未 能 把 自 身 的 能 力 引 發 出 來 ， 便 會 「 弱 不 禁 風 」 ， 例 如 缺 乏 適 當 智 能 ， 抗 逆 能 力 降 低 ， 不 懂 表 達 感 情 及 控 制 情 緒 等 。

一 般 來 說 ， 上 述 能 力 較 常 由 身 邊 最 親 的 人 所 引 發 ， 這 些 人 物 包 括 ： 家 長 、 老 師 、 監 護 人 等 。 如 孩 子 能 在 愉 快 、 溫 暖 及 安 全 環 境 下 成 長 ， 筆 者 相 信 人 的 能 力 可 以 不 斷 提 升 ， 有 能 力 面 對 社 會 任 何 挑 戰 。 反 過 來 說 ， 上 述 能 力 若 不 能 被 引 發 ， 人 便 會 變 得 「 弱 能 」 。

至 於 能 力 能 否 被 引 發 出 來 ， 則 需 要 在 引 發 過 程 中 給 予 鼓 勵 和 關 懷 。 所 謂 「 近 朱 者 赤 ， 近 墨 者 黑 」 ， 如 果 能 夠 向 孩 子 灌 輸 正 面 的 信 念 、 思 想 和 行 為 ， 孩 子 自 能 獲 得 正 面 的 能 量 ， 有 能 力 控 制 自 己 的 情 緒 及 行 為 ， 從 而 更 受 人 歡 迎 。

總 括 而 言 ， 正 面 紀 律 是 關 於 怎 樣 創 造 有 利 孩 子 成 長 的 環 境 。 作 為 老 師 的 我 們 ， 應 透 過 各 種 政 策 和 措 施 ， 讓 他 們 發 揮 正 面 的 力 量 。

黃 成 榮
香 港 城 市 大 學 青 年 研 究 室 副 總 監
香 港 城 市 大 學 應 用 社 會 科 學 系 副 教 授